河a 轉來去-陳雷(吳景裕)

所在︰台南到台北上北火車頂

人物：人客一﹙生理人，四十出頭歲﹚

            人客二﹙煌a，生理人，三十出頭歲﹚

﹙火車teh走ê聲﹚

人客一：

﹙Suh 薰，晡檳榔﹚你kā看，煌a，清木aho͘hⁿ，大某講toàtī彰化，目前he 第一查某kiáⁿ，伊一千萬hō͘伊，ah你he 口座，錢m̄ to ài控制，無lah，ài外chē領外chē，這款作法tom̄是頭路。……ah咱一世人，一個查某kiáⁿ嫁一遍，一個開﹙khai﹚三千萬， 現金一千萬，kà一間厝，一隻車，算人頭ê，ahm̄to 四個一億lah。清木a 你這個人，二十億減一億mā無要緊，……ah台南飯店來kā包，咱chiaê好朋友上少包三千，按呢足完滿lah，無lah，he 阿玉a 用交ê，無法伊，hit個查埔 ê也m̄是查埔kiáⁿ，看伊有錢，講用藥a hō͘吃，清木 a 幹kah 無力去，絕對無behchhap 伊，ná 阿順 a 講ê，個人nā﹙若﹚好就好。……

﹙火車teh 走ê聲，對話拍斷﹚

人客一：

……大家攏the kā借 錢，規百個teh借，攏chiaê外人，熟悉ê也有，阿銀a 借五十萬，麗珠a kā借二十萬、三十萬，m̄敢無借伊，見﹙kiàn﹚講mā 領錢就還﹙hêng﹚。麗珠a 作吃ê，你知ho͘hⁿ，自助餐素食，lok 三百幾萬，thàn 百幾萬，作一冬，一間變三間，連鎖ê，幹恁娘，開吃ê顛倒會作得。 ……你kā看，煌a ，伊清木a起一棟一khòng 五戶，才賣五十戶，定金收來三千萬，掛地下，消防，pa̍k 鐵a ，…… 廣告費開落一千萬，lú 開lú chē 。利息生三萬是ta̍k日固定teh生êneh，khàu pē  lah ，今a日平平chiaê錢，你一百萬借某人生利息，ah你就幹恁娘好ah lah，…… ah 無lah，he目睭nih neh，一個月到﹙kàu﹚ah ，月底數單總來 ah，利息一個月無 la̍p，二個月無 la̍p，ah你看，咱七個月ê利息七千萬 lah，幹恁娘，看你外 gâu thàn koh ﹖﹗大家mā按呢想，你一個月，二個月有法度，一年，二年敢有法度﹖Ah咱佳哉生理有teh作，in 是無neh。Taⁿ beh借也pháiⁿ 借，beh賣也 pháiⁿ 賣，che地結局chia賣一塊﹙tè﹚，hia賣一塊，敢有khahchoa̍h ﹖......

﹙火車teh 走ê聲﹚

人客一：

所以阿順a 這lō代誌，……咱有時會講得，有時bē講得。生成chetoài kā pān pān leh，你ê額la̍k起來，ah就好。無lah，好死m̄死，名攏m̄是伊ê名，第一叫in老 pē﹙父﹚來簽名，過來in兄弟a，in 老父 m̄知空頭，問伊借外chē，伊應講外chē，你這塊地四千萬賣，還三千萬，chhun一千萬看來作啥貨，m̄就好勢，ah你 m̄賣lah。……使in娘幹，he 明明 to  bē  poa̍h 得ê，煌a，你kā看，he七十粒也batm̄bat 著半粒，揀﹙kéng﹚一個 號niâ，伊bēgiàn開﹙khui﹚，45 號bēthàn，41號就 thàn，變作穩嬴ê，ah結果掠 45號雙生a，mā是tehpiak﹗……就是 pháiⁿhiaê利息，借幾千萬êlah。……咱人poa̍h這lōkiáu 就是一個 pháiⁿ癖，m̄信講十個月攏bē著，掠龜走鼊，這期掠後期ê。……hahⁿ ，che 普通是來來去去，今a日你嬴，後日你輸。像這幾日我份有著，30 幾萬，我請你簽20萬，幹恁né，幾百組，01到 905，無開﹙khui﹚，10萬了去。你kā看，煌a，咱人就是龜怪，這款錢我開﹙khai﹚會落，he 紅腳ê﹙粉鳥a﹚，我開bē落。……阿順a che 代誌，結局一塊地hō͘地下錢莊估了了，割hō͘外人去。

﹙火車過pōng空ê聲﹚ 

煌a：

﹙拍行動電話﹚喂、喂，環a nih﹖娟a 敢有tīhia﹖按呢敢有聽ê ﹖火車túchiah nǹg  pōng 空lah。hioh，工錢發落﹙hoat-lio̍h﹚ah未﹖khah停叫伊khà電話來。

人客一：

煌a，我有kā你講無﹖He河a toà 土城a 便嬸a hia，一車貨載到十字路口hia，查某gin-a moa leh to喝﹙hoah ﹚賣，tīchia 收八十，去hia 賣一百，……你kā看，煌a，結果人伊河 a 無讀冊，一斤收八十賣一百，thànkah起厝。所以咱若探討這款ê人生，大家攏是有出入社會ê，taⁿ你中事a，香a，阿順a ，人掠去teh關，結果河a 伊m̄免讀冊，chhìn-chhái作一項，人māthànkah起厝。﹒﹒﹒

﹙火車teh走ê聲﹚

人客一：

（哺檳榔，the̍h一粒hō͘煌a ﹚......che細漢ê河a 作兵一冬轉來，人teh等伊ah，槍 pōng pōngleh，toāⁿtoāⁿ死，táⁿtī草埔a ，...... 人去chhiang著，好好猶未爛，khioh去驗屍，剖腹﹙pak﹚the̍h槍chí出來，開六千，khǹg到cho̍h日十七好日才燒。叫粿a 作一塊薄板a，按呢也開六萬幾，ah 買hit個甕a四千，去街a買一領siak-chuh，一雙皮鞋二千kho͘。cho̍h日tīhia 一晡，燒十幾個，人﹙讀原調lâng﹚去地下室領出來，九點半入去，十一點半出來，一堆灰，khàupē  ah ，he甕a siuⁿ細，tébē去，用一支鎚a maumau hám hám leh，幹恁娘，he人敢有靈魂﹖你敢beh信﹖煌a，你kā看，he人燒出來m̄是倒直直neh，腳tâng骨kiu來頂身，tī頭殼邊hia。Chekap  土葬無像，幹恁娘，人teh計較啥﹖﹗火葬二點鐘一個，一晡tīhia看十幾khū，ah六口排一排，你看一日燒幾khū﹖火葬場一個月燒幾百口﹖人ê一生tú好chhunhianiâ，chhunhit個甕aniâ，ah過來三個月，四個月人數念一擺……tīê人teh數念，去ê敢猶會﹖

﹙火車teh走ê聲﹚

人客一：

Taⁿchín大漢ê人掠去teh關，細漢ê案件未破，kohká 一個查某，幹恁娘leh，真有 tàngchhoā，欠我ê四萬，欠地下錢莊ê八萬，無法度，chín 伊一個人半身不遂，bē行lah，......煌a，你kā看，實在講ê，he清木a上界bē  hông ﹙hō͘人﹚幹。

﹙火車teh走ê聲漸漸慢落來﹚

煌a ：

到 ahlah，你巾a有kā包 khah 好勢leh無﹖......若講ê，河a這choā轉來去tú tú 好chhun這個甕a niā-niā 。

人客一：

也好佳哉我一choā 工來，若是 in老母來，這個甕a……煌a，你kā看，河a這choā轉來去，taⁿ 實在也無啥另外通好計較ê  ah lah。......

作者注：以上這幾節火車內ê對話，情節複雜，又koh中間時常有拍斷去，我kā伊前後整理起來，m̄-kú 其中因果mā猶有交代無清楚ê所在。